一段感情裡的兩個人爭吵,常常無法預期也無法控制,一方或雙方,會向對方說出什麼樣的話、做出什麼樣的事,對雙方兩人或是其中一人的傷害,可能是短期的,但也可能是長久的、隱性的,因為那個惡言惡行的陰影,像是一把刺入心臟的刀,射入心室的箭,就算能拔得出,止得了血,傷口癒合了之後,會留下什麼樣的疤痕,無法預測,疤或存在多久,沒人知道,或許,會是個無法磨滅的痕,永難忘懷的痛…

被迫在天空魚肚白的清晨時分,匆忙整理衣物行李,搬離充滿了五味雜陳、悲喜交加的回憶的住處,那是怎樣的一個情境?…幸運的,可以叩到朋友幫忙搬運載送;運氣差的,得面對一時之間,眼前的行李箱、雜物堆,不知道可以找誰幫忙,找誰暫放…

看著朋友發生這樣的情境,他的是前者;想起自己十多年前與這「第五任」的回憶,我的卻是後者:只記得不知道發呆多久之後,鼓起勇氣,硬著頭皮打那通電話,給那時候極少數台北的朋友裡,唯一我認為可能可以幫我忙的人 有點意料中卻又有點出乎意料的,對方微婉拒絕了,我掛上電話,掩著面,無聲的哭著…【待續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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約莫兩年半的關係,從頭到尾都沒有兩人的合照,一張也沒有,那是怎樣的一個情境?…13年前的這「第五任」,或許是刻意被自己忽略,故意深壓在回憶的箱底深處,別人不問我也不會提起,甚至有點,不願想起…偶而不小心,打開久未碰觸的記憶,總揚起一陣酸鼻塵埃…

其實,在剛剛離開他後,想到他的回憶時,我曾經一直都是還懷抱著愧咎的心情,對他…甚至常常在獨處時,想到我當初是如何放下他,離開他的情境時,還會不免感傷,暗自流下眼淚來…一直到我離開半年多後,某天突然收到他傳來的一封簡訊,內容莫名其妙,也道聽塗說的「酸」了我與那時候剛認識沒多久的現任一頓,於是,我才真的完完全全認清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,也才恍然大悟,我之前對他的「自疚」,其實是誤會一場,於是,也就從此,釋懷!

其實,與那段日子有相關的連結,真的不多… 或許是因為曾出現在那兩年半期間的的朋友們,也大多早已斷訊失聯;或許更因為那一段的後半情節,真的是單調封閉,澹薄很久、歡樂很少;也或許因為最後的結局,有點不堪,所以,是不是把這段記憶,就留給深夜街頭的某個昏黃路燈,知道就好了吧!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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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接上帖】…彷彿是那封閉在若虛似真的幻象裡的蘭若寺,一旦「魔咒」破了,一切,就灰飛湮滅!…但當時的我,沒有選擇立即翻桌走人,卻懦弱的選擇不讓他知道我其實「知道了」,鄉愿的選擇了說服自己:他之所以這樣,只是為了把我留下;選擇催眠自己:他之所以如此,只是因為,放不下我…

在過去,當偶而跟朋友提起我這位前任,我都不否認當初是我先負他的,而在自命清高的他那雙「眾人皆濁我獨清」的眼裡,我,或許不過是一個放浪不羈的玩咖而已,或許他又矛盾的以為,只要把我與「外界」隔絕,他就能擁有我的全部吧?…也或許,當我一開始搬進他那小小天地的時候,他就知道,我是不會永遠留在他身邊的…而當中途我決定,繼續留下來的時候,我也知道,有一天,我終究還是,會離開…

2002年秋天,也就是我搬進去他家的整整兩年半之後,我終究還是離開了,離開的那天,他哭成淚人一個,但我,卻沒有哭…因為我知道,那可能是他最後會記得的我的樣子… 我之所以在他面前忍住了眼淚,因為要讓他相信他相信的:離開他,我會過得比較好!而我也堅信:沒有我,他會更幸福!…我沒也讓他知道:我忍住不哭,更是為了要讓他在轉身離開這個看似冷酷無情的人的時候,放得理所當然,走得,理直氣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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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接上帖】…然後,他接下來冒出了這一句:「既然要在一起,那就要……」…然後,我完全不記得他後半句說些了什麼,因為我楞住,腦海裡在想:啊這樣,就算「在一起」了喔?… 好笑的是,我當下,竟然也沒立即提出,異議…

14年前的事,許多細節很模糊了,不記得我享受了多久,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一個人獨居的輕鬆時光,但記得從我搬進去住後一直到離開,房租,一個月也沒少付過!即使後來兩人關係,漸漸演變成為,BF… 記得這是從美國回來後北上工作第一個落腳的地方,記得那多雨的山景,衣服要晾好幾天才會全乾,天空常常是灰的… 記得,那是一段「心」完全被蒙蔽、封閉的日子…

但不記得從何時起,經歷了一些我只從他口中聽到的「流言蜚語」引起的「紛紛擾擾」之後,心中開始也有了,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的疑問,但也記得自己一直以來,都在壓抑那內心深處想知道「真相」的衝動… 一直到某個夜晚一個機會,偶然不小心看到了那證實我長久以來,心中「疑問」的證據,證實了我心裡存疑已久的「真相」:發現那一年我其實是生活在他一手,與自己,建構起來的幻影裡,迷惘、矛盾、錯亂,就像一座,只有他知道,但他不知道我其實也知道的「蘭若寺」…【待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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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的三月,我搬進那小小兩房一廳一衛的大樓公寓,如果他也在家的話,其實是沒什麼私人空間的,除非關在那間屬於我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間內,不然他正在房間裡聽什麼歌曲,我都聽得一清二楚,比如說我入住沒多久後,就常聽到他反覆播的,這一首歌…

從朋友變成情人,從愛人變成朋友,所謂「愛」,到底有多遠?…

常聽他聊他跟他的前任,如何相遇、如何一起生活、如何在傳統家庭觀念的夾縫裡掙扎,最後對方如何離開他結婚去,以及他們如何度過那「最後一晚」…老實說,故事細節我都不大記得了,可能是因為當時我並沒有很在意他講的故事,他講我就聽,我也沒多問任何問題,可能是覺得,那是他過去的事情,跟我無關,也離我很遠…

一開始他一週內只回來住個幾天,是因為當時主要工作不在台北;但也已不大記得,我享受那樣的多數時間是獨自一人的生活多久之後,有天他突然說,決定辭掉那個外縣市的工作,把工作重心放在台北… 接下來他說的那前半句話,我永遠也忘不掉…【待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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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921大震後的秋天,在某個當時很流行的網站留言板上留了我的「B.B. Call」號碼,他回了。沒多久後約第一次見面,是在中壢火車站附近的一家茶店;2000年初我一個人北上找工作,他熱心的讓我借住他家幾晚,那是他剛買沒多久、應該也是剛落成沒幾年的一個大樓社區,兩房一廳的小小公寓,四周的環境不錯,依山面河,只是氣候有點潮溼…

一開始,我曾經暗示式的探詢乾脆就讓我跟他分租那個很小的客房的意願,但他微婉的拒絕了,說「這樣」不好… 沒多久後,就在我確定那年三月初要開始上班,新工作就在他那邊隔著一條大溪的新店市,記不得是怎樣情境之下,他主動開口說,可以把其中的小房,分租給我…

當時人生地不熟,台北也沒幾個朋友,他願意分租那一個小小客房給我,我除了樂的省下要快速找到住所的苦惱之外,更因為在當時,他一個星期裡只會回來住個三天,其他時間都在外縣市家裡,大部分的時間,就等於是我一個人住在那個什麼都不缺、幾乎全新的舒適小小大樓公寓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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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愛」,有很多別名,其中一個,叫做:「癡迷」…

愛,教人沈醉,也讓人迷戀… 愛得深,愛太重,可能因此失去方向,安於滿足、安於現狀,也可能讓人失去勇氣,忘記希望、忘記夢想…常常,我們太過投入,太過執迷,於是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,選擇相信自己想相信的…於是忘記除了對方,自己存在的原因、自己之所以是自己的理由,忘記兩人世界只不過是遼闊宇宙天空下的一個天空…於是,也忘了當初戀上一個人,或是,兩個人相戀相愛的,初衷…

雖說:「人不癡狂枉少年」,純真的愛,最珍貴的,不就是那股義無反顧的傻勁、與堅持;但所謂「感情」,我卻相信必須是「互相」的,互相吸引、彼此扶持,是「雙向」的,必須有來有往,不能是單向一味的付出或接受… 雖然不致於凡事都要放到天平上秤,但基本的「平衡」,應該是不可或缺的吧!

朋友問,不是還有個所謂生命中的「第五任」嗎? 我笑了笑,想了一下,其實有點不大想提,因為那已經是十三、四年前的事了!有些「情節」很深刻,但更多的「細節」都已不復記憶…或許,是,不想去記得吧!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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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經,走過一些異國的城市,也曾經,戀過幾段深刻的感情:卡斯楚街的彩虹社區、檀島陽光的追逐與孤寂、費城夜吧的相遇與誤會、京阪古都的煙花與四季…

去年九月,開了這個文字搭音樂的「回憶部落格」,開始比較有系統的整理過去幾年在臉書上寫過的貼歌短文,一路寫在電影與戲院裡度過的幻夢童年,寫懵懂純真、勇於告白的早熟少年,寫一片片日漸淡忘的傷情過往,寫一段段跌跌撞撞的愛戀癡狂,彷彿是未老已衰、子夜夢迴的回憶錄… 寫了許許多多的回憶,但感覺卻還有很多,還沒說,很多人物連結的情節、自己經歷的故事,還沒提… 或許,也是自己不敢去面對,那個過去曾經荒唐放浪的自己…

我不信「宿命」,卻相信「緣份」,回首走過的路、作過的事、愛過的人,總不自覺去想,如果時間真能倒轉,我還會在每個生命轉彎的地方,作相同的選擇嗎?…月夜無聲,空虛分外吵雜;海天無邊,寂寞格外喧嘩!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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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2013美西公路壯遊記】為了一趟計畫中,睽違整整15年的美國之旅,終於不得開始整理堆在房間裡,前年夏天搬來這新家時,就一直沒動過的箱子們...也整理了一下「過去的自己」,驚覺這些讓人看了,冷汗難眠的數字:

整整40年前:幼稚園畢業上小學…整整30年前:初中畢業直升高中部…整整20年前:離開在機場生平的第一份工作,第一次出國…整整10年前:再度離開高雄北上工作,為了一份感情的憧憬與堅持…整整5年前,辭了在臺北的最後一份工作,開始「慢慢搬回」高雄…

依然收藏在搬家時的紙箱裡的舊物,跟備份在電腦硬碟裡「過去的自己」的點點滴滴,一樣有點難再去面對… 邊翻閱,邊發呆,常常久久回神之後,才發現自己發呆,只不過是在抉擇,某個東西是否該繼續保存?還是該…丟棄?…回憶往事,不是件容易的事,有時候甚至是件,殘忍的事…有時候,我們不想面對的,想要「逃避」的,不只是「未知的未來」,更還有已經「過去的種種」…

或許,此時的我,幸運的能暫時從庸庸碌碌的上班生活中暫時「逃開」,是幸福的!…吃完簡單的早午餐,彷彿還宿醉在昨晚的失眠裡,拉開窗簾探一下耀眼的豔陽,深吸了一口港都得天獨厚的海味空氣,耳邊響起了這首輕快的旋律,彷彿看見自己已經開著車,馳騁在美國筆直寬闊的高速公路上!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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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人的旅行,可以很無拘無束 可以很自由自在,但也可以孤單寂寞,也可以悲傷失落;兩個人的旅行,應該是歡欣快樂,應該是雀躍興奮,卻也有可能一路爭吵齟齬,有可能充滿猜疑衝突…

兩個「在一起」的人一起出遊,不就應該如膠似漆、快快樂樂嗎?但卻不時耳聞朋友們出發時看來幸福同遊,一趟旅行之後,便感傷分手… 或許,旅行,能讓一個人更清楚,自己終究在尋尋覓覓的是什麼…也會讓一對戀人,真正了解,之前彼此沒有看到的一面、多面吧?…

而兩個人「在一起」的意義,不就是要讓彼此比以前快樂,讓彼此比之前更好嗎?…但有時候,我們看不清一個人、某些事物的原貌,是因為太接近,太過執迷,太過投入,於是看不到「全部的畫面」,所以錯失了、看不到「真實的畫面」?…

面對「愛」,有時候是不是也因此選擇性相信、選擇性記憶,因而半聾、半盲?…因此,也忘記自己存在的原因,忘記自己之所以是自己的理由?忘記當初兩人相戀、相愛的初衷?也忘記了,忽略了,兩個人並肩攜手,一起在這人生旅途上,一起冒險,「一起旅行」的意義?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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